Netflix高管解读第四季度财报:疫情流行带来的增长效应并未消失
新浪科技讯 北京时间1月20日上午消息,据报道,美国流媒体巨头Netflix在周二凌晨美股盘后公布了该公司去年四季度财报。四季度每股收益1.19美元,市场预期1.38美元,上年同期1.30美元;营收66.4亿美元,市场预期66亿美元,上年同期54.67亿美元;净利润5.42亿美元,市场预期6.32亿美元,上年同期5.87亿美元。Netflix预计,一季度营收将为71.3亿美元,市场预期70亿美元;每股收益将为2.97美元,市场预期2.12美元;一季度流媒体付费用户净增600万,市场预期净增745万。该公司预期2021年全年运营利润率20%。
财报发布后,Netflix联席CEO里德·哈斯廷斯(Read Hastings)和泰德·萨兰多斯(Ted Sarandos),首席运营官格雷格·彼得斯(Greg Peters),CFO斯宾塞·纽曼(Spencer Neumann)和投资者关系副总裁斯宾塞·王(Spencer Wang)等公司高管出席了随后举行的财报电话会议,解读财报要点,并回答分析师提问。
以下即为本次电话会议分析师问答环节主要内容:
巴克莱分析师Kannan Venkateshwar:关于一季度业绩预期的问题。一般来讲一季度的付费用户增加会比四季度高,但是公司对付费用户数增长的展望却比四季度低,尽管公司四季度的业绩超出市场预期,所以我感觉之前的提前增长效应已经消失,可否请管理层介绍一下公司所做出一季度展望基于那些方面的数字?
斯宾塞·纽曼:我们预计一季度付费用户数会出现600万的净增,这还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尤其考虑到去年公司已经取得了3700万付费用户数净增。至于你提到说提前增长效应已经消失,这一点我不能完全确定,每个季度都有影响数字变化的因素存在,不过有一个情况一直存在,那就是公司在以往增长的基础上还在不断取得新的增长,我认为今年初期可能还是会有这样的效应存在。总的来讲,在目前这个困难时间,对公司运营的预测是一件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任务,不确定性史无前例地大。从另一个方面讲,疫情流行也大大加速了行业从线性到流媒体的转换,短期来看虽然不确定性依然存在,但是从运营数据增长来看还是非常强劲的。
Kannan Venkateshwar:公司此前提到说2020年可能预支了400万到500万的付费用户数净增,考虑到公司年付费用户数增长也有过达到2800万到3000万的情况,管理层如何看待今年全年的增长情况,公司对于一季度付费用户数净增的预测是否考虑了400万到500万净增提前的因素?
斯宾塞·纽曼:不好意思,我们目前无法预测全年的情况,因为外界的不确定因素实在是太多了,我可以随便给你个数字,但是不能保证我们可以实现,如果说未来三个月都难以预测,更不用说全年的情况了。话说回来,我们对于公司长期的增长依然非常乐观,公司希望能在你所提到的数字基础上更进一步,但是我们目前还没有办法做出准确的预测。我们能看到的是,公司在全部有业务经营的市场中,观看量虽然都较疫情期间最高峰有所回落,但是同比都还是增长的,所有的市场都如此,用户留存率也比一年之前要更好,流量获取也非常强劲,所有的数字都有非常不错的表现,但是我们不能对未来一年的情况提供精确的预测。
Kannan Venkateshwar:我从财报中注意到的一点是,在北美,投资者原本以为流媒体市场已经饱和,但是公司依然在涨价之后,在这几个国家取得了加速的增长,非常厉害,但是有些市场虽然也有不同程度的饱和,去年同比并没有取得增长。这些变化的原因是什么?
斯宾塞·纽曼:尽管每个地区也都有自己的特点,各个地区的情况其实都比较类似,包括观看量趋势,用户观看内容的类型在疫情前和疫情后都类似,我们平台提供给用户的内容更加精彩。某些市场确实因为我们经营的时间比较长,出现了某种程度的饱和,但是增长确实各个地区共通的。以拉美市场为例,算是相对饱和的市场,但是过去几年每年仍然有500万到600万的付费用户数净增。在北美,我们的市场渗透率已经达到60%,但是业务依然在增长。纵观整个世界市场,公司在付费电视市场的渗透率还非常低,未来增长空间非常大,希望公司能够取得不断的进步。
里德·哈斯廷斯:美国是公司渗透率最高的一个市场,以它为例,公司在用户电视观看时长方面的市场份额依然不到10%。虽然公司有很多付费用户,我们还是希望以自身优质的内容和服务赢取更多用户的观看时间。
Kannan Venkateshwar:我们注意到本季度财报之中出现了一个新内容,就是现金流和股票回购方面的展望,可否请管理层介绍一下公司的资本支出分配情况,比如在使用现金回购和其他方面投资之间的分配?在讨论回购时,公司为何给出具体负债数额的增长展望,而非施加杠杆的目标?
斯宾塞·纽曼:对于公司实现了正自由现金流,我们非常自豪。此次财报会开始之前,我们内部也讨论了付费用户数超过2亿具有里程碑意义,公司在自由现金流方面也开启了新的一页,未来公司将有能力凭借自身的资金实力来开展业务。关于你提到的资本支出分配的方式,我们的原则没有变化,将继续保持谨慎,只做可以将股东投资价值最大化的投入。另一方面,我们也预测2021年现金流的盈亏相抵,并且此后将维持正现金流的水平,将额外多余的现金返还给股东,公司没有意愿保持巨大的额外现金量。如我们在报表中提到的,公司希望维持100亿到150亿美元的债务总额,以保持公司对于应用债务市场的熟悉度,此外没有其他方面的考虑。公司也希望维持报表的灵活度,为公司的积极投资,拓展市场机会提供保障,仅此而已,剩下所有多余的现金我们都会返还给投资人。
Kannan Venkateshwar:这里有一个关于竞争方面的问题,可能听起来有点不公平,不过Netflix的确创造了流媒体的模式,而后来者竞相模仿。迪士尼最近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运营数字非常亮眼,对比而言,公司相形见绌,而且增长潜力也不如迪士尼,可能需要付出很大努力才能达到迪士尼的水平,管理层能否谈一下迪士尼的数字跟Netflix是否具有可比性?公司能否达到类似水平?
里德·哈斯廷斯:公司的净利润增长在过去18年中年化增长达到了40%,所以说是不是你所说的相形见绌,我们觉得可能还有待商榷(笑)。迪士尼所取得的成绩确实令人艳羡,作为在这个市场上耕耘已久的公司,迪士尼在应对Netflix这样的新生力量竞争方面,展现了非常强大的执行力。这也显示了用户的付费意愿,表明他们非常希望看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并为此付费,而迪士尼在内容方面确实有非常强的实力。这也促使我们努力提高自己的付费用户数,增加内容制作成本,对于这个世界而言,迪士尼和Netflix之间的竞争可能都是好事情,在每个节目和每部电影上都努力做得更好,比如在适合全家观看的动画片方面,我们希望赶上迪士尼的制作水平,至于能不能超过他们,咱们可以走着瞧,因为确实差距还比较大,同时我们需要继续保持在娱乐节目方面的领先,比如《伯捷顿家族:名门韵事》,我觉得迪士尼不可能在方面很快赶上我们。
泰德·萨兰多斯:你提到的竞争方面的问题,2020年圣诞很多人都会想到《神奇女侠1984》和《心灵奇旅》,都是在竞争对手平台上播出的,公司同样也有大制作的推出。里德的意思是说大家都对不同类型的,伟大的娱乐作品有着巨大的需求,而且用户有意愿为其支付更多费用也是令人感到非常鼓舞的事情。我们的目标是制作所有人都喜爱的节目,所有人都喜爱的电影,当然竞争对手也会做同样的事情,也会有用户通过在其他平台付费观看,作为Netflix的补充,我觉得这是非常健康的情况。
格雷格·彼得斯:付费用户是一个方面,营收也是另外一个可以看待问题的视角,公司可以创造更多营收来用于内容制作,进而形成更为良性的循环。
斯宾塞·王:我补充一点,不是玩数字的游戏,也不是贬低迪士尼所取得的成绩,因为他们确实做得不错,而且我也是迪士尼的用户。不过迪士尼8700万付费用户中的30%都是Hotstar的用户,而Hotstar是大家公认的另外一种服务平台,所以迪士尼真正意义上的付费用户只有6000万左右,而且我们的用户平均付费金额是迪士尼的两倍甚至两倍以上,光是去年一年我们的付费用户数就增加了4000万,如果充分考虑这些数据,再加上Netflix全球市场渗透率更高的事实,我们有理由对公司的表现感到满意。
Kannan Venkateshwar:考虑到迪士尼和探索频道新推出的节目,市场的蛋糕其实是被做大了,而且还有新的模式被不断尝试,电信公司也视之为新常态,我的猜测是未来会有新的排列组合出现,管理层如何看待未来可能出现的机会,公司如何抓住这个机会尝试新的内容分发模式,实现加速增长?
格雷格·彼得斯:你说的没错,行业确实经历着巨大的变化,疫情的蔓延加速了这种变化,对公司而言,这些都是有利因素,更多用户知道了Netflix平台,我们看到了更多的兴趣和活动。为了实现不断的增长和市场拓展,公司一直在努力创新,进入新的领域。公司增长的关键引擎是如何满足付费用户的需求,这也是最终刺激公司业务增长的因素。用户在内容方面得到满足之后就会对公司的优质服务口口相传,让更多的朋友,同事和家人知道,进而驱动下一轮的用户增长。
Kannan Venkateshwar:公司在四季度进行了一些有意思的试验,比如在印度提供一个周末免费观看的服务,在法国市场测试了线性模式,可否介绍一下相关情况,这些服务会否在其他市场推广?
格雷格·彼得斯:StreamFest在印度推出的服务受到了非常热烈的欢迎,几百万人在48小时时间内通过公司平台观看内容,我们目前正在处理更为复杂的任务,就是如何将用户的兴趣转化为可持续的用户增长。之后我们会决定是否继续使用这种策略,如何利用这种模式,以及是否在其他地区推广。Netflix用户希望在平台上看到各种各样不同的内容,无论是电影,电视剧,还是动画片,纪录片,很多时候用户在登录我们平台的时候,并不知道想看些什么,我们因此有机会尝试创新,创造一种新的机制来帮助用户在这种情况下做出观看决定。你提到的线性推荐,不是我们的创新,我们目前还不清楚线性推荐能否满足这种需求,还需要研究,不过我们测试了一个新功能,即将对全球用户推出,非常好用的一个功能,就是允许用户一键跳过所有浏览,播放Netflix为其推荐的一部内容。
里德·哈斯廷斯:要不要给这个功能起名叫“我真幸运”?还是你们会给它起个更好的名字?
格雷格·彼得斯:我们来想个更好的名字吧,正式推出的时候就会揭晓。
Kannan Venkateshwar:再谈谈亚洲业务,格雷格提到了Netflix在过去几年中增加了40亿到50亿美元的收入,而随着欧洲,中东和非洲(EMEA)成为一个更大的市场,以及公司对该地区增长的依赖增加,未来EMEA的规模是否能达到40亿到50亿美元?此外,由于该地区的平均每用户贡献营收要低得多,我们应该如何看待未来的收入?
格雷格·彼得斯:对于高达40亿到50亿美元的营收增长,我们感到非常自豪,这个在整个娱乐行业也是没有先例的。我们希望能够做到最好,继续保持成长。回答你的问题,我们必须找到提高使用Netflix服务便利度的方法,而这通常意味着要在用户增长和定价之间做一些权衡。
实际上,我们所有这些的框架,包括如何拓展业务,如何评估业务拓展,新业务测试,如何评估新业务测试,都是围绕着如何优化收入增长。这始终是我们要达到的目标,我们将基于这一点继续努力,尽可能推动收入增长。
斯宾塞·纽曼:我补充一下。过去的这个季度,亚太地区是对公司业务增长贡献第二大的地区,营收增长也出现了加速,我们的业务从两年前的约40亿美元增长到去年的约50亿美元,我们对一季度的展望也表明会有24%同比的增长。
Kannan Venkateshwar:亚太地区用户对于价格的敏感度,以及用户的多元化程度,语言等等,都有非常大的不同。公司在该地区开展业务的时候,采用的模式是从手机服务开始然后升级?在价格调整和加速增长方面有什么方法?
格雷格·彼得斯: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没有一劳永逸的诀窍,必须不断审视服务方式,改进哪些不能满足用户和潜在用户的功能。你提到了语言,这也是我们努力的方向,为用户提供更多选项。另外,如果一个家庭是几代人住在一起,我们的服务方式可能还需要改变,包括推荐什么样的内容,提供几种语言选项,这些都是需要改进的,对于提高公司服务质量非常有效的细枝末节。还有支付方式,我们需要提供更多的支付方式,建立更多的合作关系,让用户更容易享受到我们的服务,更容易注册和付费订阅。需要做的事情还真不少。
Kannan Venkateshwar:说到成绩优异的方面,这个问题给泰德,公司今年推出了70部电影,感觉整个行业的出品都让你们包了,因为最顶级的五家电影制作公司全年加起来也就90部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多?你们如何平衡出品数量(和质量)?如何评价投资回报?
泰德·萨兰多斯:好像70多部吧,如果你想想众口难调,那么一周一部可能还不够,未来还有增长的空间,而且我们目前的影片制作规模也扩大了很多,比如我们如今邀请到了盖尔·加朵,莱昂纳多·迪卡普里,梅丽尔·斯特里普等明星,以及简·坎皮恩,亚当·麦凯,扎克·施奈德和安东尼·福奎阿等电影制片人为Netflix拍摄电影。用户想看电影的时候,在家里就可以看,也可以在大屏幕上看,还可以在手机上看。我认为这种增长还会继续,未来肯定超过一周一部,因为我们需要服务口味多种多样的全球用户,现在每个星期可能有两到三部,有些在目标用户地区产生了非常大的反响,有些成为全球流行的大片,比如去年韩国制作的《活着》,变成收到全球热评的片子。
Kannan Venkateshwar:公司在制作这些影片的时候,我是说公司在内容创作时进行了财务模式的创新,相对于过去的赤字财务模式,公司采取的是一种成本加成结构。以目前的内容产量和数量来看,长期看来有没有低回报率的风险?因为从某些方面来看,电影公司按照成本加成方式创作内容确实没有坏处。相比之前公司作为新创公司制作原创内容,以目前公司的制作规模,这样做是否还有意义?
泰德·萨兰多斯:我觉得还是有意义的。我们的制作规模每年都翻倍,而且项目的范围,目标和执行也都在不断增长。财务方面来看,相比大量制作仅仅维持盈亏相抵,少量制作获取大量回报对于制作人而言肯定更好,我们的制作量能够维持电影公司的运营,这些公司无法在别处拿到我们这样的合作条件,所以他们也喜欢这种模式。
Kannan Venkateshwar:考虑到目前的制作量规模,以及疫情,影片发行市场出现了非常大的变化,不光是Netflix,对于公司而言,这是否也意味着发行业务的机会?如果每天都有新片发行以及发行窗口缩短可以被行业接受,公司是否能够在很小的时间窗口内实现不错的票房收入?未来能否成为一个新的营收来源?
泰德·萨兰多斯:我们之前也讨论过在方面的问题,对于影院播放电影,我们从来没有任何意见,我们最大问题是,影片要在影院上映必须以保证影院的独家播放权为前提,这对于我们而言是非常大的挑战。如果这些窗口期取消,我们也能更容易将影片在Netflix平台上播放,我们要让消费者有选择的权利:在外面看还是在家里看,在家里看电影已经成为疫情期间的常态,当然也要未来的情势变化,而且消费者行为,人类的行为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当然,能出去看电影,跟素不相识的人坐在一起看,完全是不同的体验,只不过这不是我们的经营模式。
里德·哈斯廷斯:希望华纳兄弟鉴于疫情的决定(将所有电影的上映在2021年移至HBO Max),能让消费者在疫情之后,比如今年下半年,可以选择在影院还是线上观影,出现巨大数量的线上和线下观影人次。希望影片能在HBO Max同步上映,对于电影制作方,流媒体平台和影院都是好事情。但这一切都要等待疫情结束才能有分晓。
泰德·萨兰多斯:目前的情况也是我们自制作这一类规模电影的几年来,一直希望看到的情况。
Kannan Venkateshwar:这个问题的另一个方面,考虑到公司目前的发行规模,可能会有电影公司想在Netflix上发布影片,因为公司能够提供非常有效的发行渠道,为什么这一模式对于公司没有吸引力?包括付费点播或者什么其他模式对你们为什么没有吸引力?
泰德·萨兰多斯:我们没有说没有吸引力,我们认为最有吸引力的模式是对消费者和我们的业务都有吸引力的模式。
格雷格·彼得斯:你指的可能是另外一种不同的模式,一种交易方式。我们认为从消费者角度来看,Netflix的无广告,无额外付款要求,一次注册付费无忧使用是非常强大的业务模式,能够满足全球消费者的需求,这是我们想强调的一点。
泰德·萨兰多斯:建立一个优秀的付费模式着实不易,一旦这个搞定,消费者在观看内容是就可以随心所欲,不会担心有坑。我们可以预先想象出哪种模式好用,哪种不好用,因为那些都是约定俗成的行业趋势,可能不是消费者想要的模式。我认为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是消费者说我不看没有配音的外国电视剧,但是我听说有这么一部什么什么剧,非常想看,而且我付费订阅的内容里面正好有这部剧,所以10分钟后消费者就喜欢上外语电视剧了,这种转变的戏剧性的。奉俊昊(第92届奥斯卡最佳影片《寄生虫》导演)在奥斯卡颁奖礼上有一段非常精彩的获奖感言,他说观众需要爬过一条一英寸高的墙去欣赏另外一个世界的娱乐。世界各地的精彩故事和内容汇聚于Netflix之上,供全世界的用户观看,那一英寸高的墙就是字幕,要么就是要有配音。
Kannan Venkateshwar:就公司目前的内容数量和未来发布的时间表而言,你们有非常大的定价权,因为用户不需要为某一部片子花上10美元,或者为一家人花30美元,只需要成为Netflix的付费用户,这种情况和产品服务意味着公司的定价权提高了。
泰德·萨兰多斯:我们为消费者提升价值,也为自己提升价值主张,每一次在Netflix多看十分钟内容,对于消费者而言,付费的价值就提高了。我们认为Netflix提供的选项越多,用户点击播放的可能性也就越高,点击播放之后,你绝对会爱上播放的内容。
里德·哈斯廷斯:出去看电影和出去吃饭的道理类似,其实我们本可以在家做饭,还便宜,但是大家还是喜欢出去吃,因为感受不一样。不要觉得两者之间存在冲突,或者是我们的用户不觉得两者之间存在冲突。但是他们确实希望能以低价享受到不限数量影片,而且能不断尝试新的内容,可以看《弥留之国的爱丽丝》,也可以看《卢平》。这些互相联系的元素共同创造了一个独特且不可思议的观影体验。
Kannan Venkateshwar:考虑这些因素,其实有两种方法思考目前情况下的定价。一是公司面对非常多的竞争,而用户面临如此多的选择,可能也会有选择地付费,这种环境下,我们可以理解为定价权有限,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你们在用户参与方面的份额可能继续提高,蛋糕也可能做大,而且你的产品也更多,用户也可能从其他地方匀出一部分钱来支付你们的服务。哪个情况更有可能出现?换句话说,未来几年在西方市场,公司的定价权能否加速成长?用户平均贡献营收增长能否加速增长?
格雷格·彼得斯:我认为竞争领域非常广泛,无论是钱包份额,还是观看时间或者关注份额,抑或是娱乐份额,愉悦份额,我们认为公司都有非常大的增长空间。对于面向用户价值创造的新维度,我们感到非常兴奋,比如在平台上加入外语片:《卢平》,《纸钞屋》,这些片子都成了全球热映的内容,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我们专注于这些方面的工作,不是说未来一定朝这个方向走,但是我们一直努力思考还能为用户价值增加做点什么,增加用户的参与,让他们感到快乐,提供更精彩的内容,更优秀的产品体验。如果这些都能做好,我们的业务就能取得增长和成功。
里德·哈斯廷斯:我们一直非常谨慎,会继续保持谨慎。斯宾塞·王能不能介绍一下过去三年每用户贡献营收的数字?增长幅度如何?
斯宾塞·王:之前不到10美元,约为每付费用户每月9.9美元,到上个季度的11美元多一点。我知道你可能了解这些数字,但是还需要考虑汇率波动的不利因素。
里德·哈斯廷斯:所以大概是三年增长10%,非常审慎,不过非常有效,为公司贡献了巨大价值。
泰德·萨兰多斯:我们在圣诞期间推出了《伯捷顿家族:名门韵事》,之前有《永夜漂流》,再往前几天还有《眼镜蛇道馆》,还有后来的《卢平》,《女人的碎片》,都超级好看,观看人数史无前例,节奏保持的一直不错,这是就是我们所谓的消费者价值。
斯宾塞·纽曼:四季度,我们在美国市场有涨价,12月在英国,营收增长没有收到影响,Netflix的内容和为用户提供的价值一直都在不断增长。
Kannan Venkateshwar:关于价格趋势有一些学术研究。但从本质上看,弹性似乎是价格本身的一项功能,这意味着,随着价格的上涨,当价格开始潜在地抬高时,需求弹性可能发生变化,这种影响是否已经显现?或者说目前尚未到达这样的临界点?请介绍一下随着涨价在各区域的执行,你们是否已经发现有潜在客户流失或用户行为发生改变?
格雷格·彼得斯:我们是从运营而不是学术角度来更实际地探究这个问题。我们的思路是逆向的,从会员那里寻找一些信号和迹象,这些信号和迹象能够表明我们增加了更多的价值。 用户参与度、流失以及获取等等,这是我们真正关注的要点。这些要点是体现我们服务增值的关键。
Kannan Venkateshwar:好的。另一个问题。关于Strive Masiyiwa加入董事会。过去我们并没有讨论过非洲,但是迪士尼开始在该地区制作很多内容。 显然,这次的董事任命很有趣。 这会是下一个焦点吗? 我们应该如何看待这个机会?
里德·哈斯廷斯:Strive是全球董事会成员。尽管他非常了解非洲,但他此次并不是作为非洲市场顾问加入董事会的。他负责的是建立更大规模的订阅业务。 他十分擅长与政府打交道。随着我们的发展,这一点越来越重要。他可以作为我们在全球的代言人。他也非常了解欧洲,对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也有一定的了解。我们一直在扩大全球董事会成员的数量,这次任命也是如此。而且,非洲具有巨大的潜力。 我们正在那里开发更多的内容,我们的会员人数不断增加。但要重申的是,这并不是Strive的定位。
Kannan Venkateshwar:我看到世界其它地区发生了很多小额交易。这个问题是提给斯宾塞·王的,也欢迎其他人回答。东南亚有几家流媒体服务被中国互联网企业收购。索尼收购了Crunchyroll。有些资产也许可以帮助你们加速扩展规模,但显然你们放弃了它们,或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 那么,能否介绍一下你们会关注的是哪些资产?更像是Millarworld吗?或者说为什么你们对刚才提到的那些资产不感兴趣?
斯宾塞·王:关于第一个问题,我们认为消费者订阅了多种不同的流媒体服务。 因此,仅为获得其会员而去收购另一家流媒体,这对我们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们希望持续地专注于实实在在赢得每一个用户及其订阅,而不是仅仅进行某种形式的并购交易。第二点,关于我们对哪些资产感兴趣,这很大程度上是围绕着帮助增强我们的核心业务,即娱乐,尤其是内容资产,包括知识产权等,我们希望将其转变为出色的电视和电影作品。
泰德·萨兰多斯:补充一点,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创造者,而不是买家。几年前,我就跟团队谈过远景,提到我们的业务会无比壮大,我们会任命动漫副总裁。然后就到了现在,我们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动漫制作商之一。我们来看这些资产,它们主要是发行资产,而不是IP资产。我们一直在采用这种方式,例如无脚本编程、动漫、大成本原创电影。我们用几年时间构建,而不是通过并购。
Kannan Venkateshwar :关于企业的长期前景,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也欢迎Ted随时加入。对于你们本来可以做但没有做的事情,你们是否有任何遗憾? 我想到的一个例子就是Roku,假如它没有被剥离的话。另外,关于竞争格局,你认为什么是真正的竞争?是流媒体服务? 还是来自行业外部比如Fortnite之类?你曾提到过,Fortnite是吸引消费者参与的驱动力。
斯宾塞·王:我先说两句,然后请Reed或/和Ted补充。正如格雷格之前提到的,竞争是非常宽泛的。 我们需要做大量工作,来不断提高观看时间方面的份额,目前这个份额还比较小。对会员而言,我们的价值会不断提高。至于我们有什么遗憾,跟格雷格、里德和泰德相比,我来这里只有五年半,他们在这儿的时间长得多了。因此,我的遗憾窗口可能比较小。目前我还没想到有什么可遗憾的。
里德·哈斯廷斯:没有什么实质的遗憾。我认为我们团队管理运行得很出色。如果当初Roku被保留,它恐怕很难像现在这样成功。安东尼和他的团队专注于Roku,并投入了巨大的精力。对于我们来说,成为流媒体、原创编程以及全球范围内的领导者,已经是巨大的考验。我们为他们的成功感到高兴,对此并没有遗憾。
泰德·萨兰多斯:回想我们带给世界各地成千上万人的欢乐时光,以及为股东们赢得的回报,我们很难后悔。
里德·哈斯廷斯:我想到一个。我们很遗憾没有在第一笔交易中购买纸牌屋的全球许可。但是,我们非常高兴我们投资制作了这样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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